这五个农民都很年轻、活泼。彭湃热情地招待他们。蔡素屏也忙着给他们送茶。“得趣书室”洋溢着亲切友好的气氛。
彭湃和这五个青年农民热烈地谈开了。彭湃问他们对他的演说有什么意见。
林沛说:“我们从前总觉得是自己命苦,应该这样劳碌,听了你的演说,才知道是受了地主的欺骗。”
“我听过彭先生好几次演讲,都觉得很有道理。”林焕这样说着,又提出:“好多人都问,象彭先生这样一个有钱的人,做过官,为什么肯来和我们做朋友?”
李思贤接着说道:“我以前也这样想过。后来知道彭先生搬出了彭家,把自己的田契当众烧掉,声明不要佃户缴租,我觉得彭先生真是太好啦!”
“对彭先生的行为,不少人都很受感动。”张妈安插了这么一句。
“连我那个最怕事的父亲都说,他活了五十多岁,吃尽地主的苦头。今天才遇到彭先生这么一个好人哩!”李老四补充说。
林焕说:“但是,到现在还有人怀疑彭先生呢!”彭湃点点头,问道:“是呀!我天天下乡去宣传,有的农民总是回避我,不愿和我接近,你们说,这是什么缘故?”
“因为白天农民都没有空,而且先生的话,讲得太深奥,有的我也听不懂。再加上没有熟人带你去,所以,有的农民不相信你,怀疑你……”林沛直率地这样回答。
彭湃诚恳地求教说:“那应该怎么办呢?”
张妈安说:“最好是吃过晚饭以后去。这时候,农民都有空,是进行宣传的好机会,如果先生你去,我们可以带路,做介绍,农民就不会那么怕你。”
“要紧的还是先生你讲的话要好懂些。”林沛接着又加了这么一句。
最后,彭湃又提议说:“我们农民要挣脱身上的枷锁,求得解放,应该组织起来。”
彭湃考虑了一下,说道:“我们六个人组织一个农会,好吗?”
“好!我们先组织农会。”张妈安高兴地叫了起来。
“农会干些什么呢?”
“农会是为农民谋利益的。”彭湃继续说道:“因此,只要是对农民有利的事,我们就拼命去干。凡是对农民有害的,我们一定要协力把它除掉。”
“对!”李思贤响应着。
“好倒是好。可是,只有我们这六个人,能顶事吗?”李老四怀疑地问。
彭湃回答道:“今天,我们虽然只有六个人,但我相信,将来我们农会的会员是会有千千万万的。”
林沛说道:“彭先生说得对。……”
彭湃打断了林沛的话,说道:“我们都是农会的会员了,从现在起,不应该称我‘先生’了。喊名字才好。”
大家接受了彭湃的意见,就不叫他“先生”,而改喊名字了。
接着,大家又商量了农会的组织和工作的步骤。……
深夜,彭湃热情地送走了他们,回到屋里,兴奋地在日记上写道:“农会成立了,成功快到啦!”